We All Lie（11）对手是她
徐伊景再次消失在李世真的生活里，仿佛真的只是来宽慰迷途的学生。
她深知自己捡来的这个孩子一身臭脾气，再难也憋在心里，当初一句建立王国的玩笑估摸着反而成为心头大石。避不开，又暂且搬不动，干脆闭眼装死，得过且过。却做不到完全放下，暗自较劲，哪种日子都过不好，只能落得个郁郁寡欢。
徐会长的劝慰有没有把石子清理掉不好说，但忙碌的李秘书还是忍不住诸多猜测，代表真的只是为了回来吃草莓糯米糕的吗，几周前她还看到了金作家，难道都是在日本忙累了回来修整的？
李世真决定暂时不想这些，她想在k集团过简单的打工族生活。
但现在是个考验，生活已经泛起了涟漪。
扰乱一池春水的就是那个神神秘秘的X项目。崔专务立下军令状的这半个多月以来，集团的氛围不能再奇怪了，气势汹汹的崔恩熙，阴阳怪气的副社长，一群理论上必须配合但各有心思的高管们，还有不够格参加却各有各招的小兵们。
这样看来，这事成不成内部的因素也不能小觑。
有人说过，她有察觉危机的本能。
李世真说不上为什么决心不再家里蹲后第一选择会是K集团，也说不上为什么在行政部长给了暗示之后她会顺杆爬，而不是选择远离是非。
可她的选择看起来并不坏。
X项目很重要，可能以后会牵扯很多公司吧，或者整个行业都会受到震荡？也许，会影响以前的那些个朋友们。
最起码，这种埋头打工的日子不能过了，工作嘛，就是得认认真真的，鼻子还得灵敏。李世真可不想做无故受累的牺牲品，大公司认准码头很重要，收点不那么大路货的信息更是偶尔有奇用。
“敏赫组长，”看着来人，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呢，她递上一个职业的微笑。
“李世真xi，专务还在休息吗。”车敏赫收下咖啡，espresso？嗯，正好，汇报工作正需要提神。
“刚看到室长进去了，应该在商量事情吧，您再等等，这边坐一阵吧。”李世真引着他候着，拿上乱七八糟的文件继续忙去了。
崔专务真日理万机，除了几个专项任务，还有集团的日常事务。
汤色金黄，从公道杯中流出，汇于小盏之内，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，茶香扑鼻。边上的水沉烟色探出香炉，独自缭绕起来。
这简直是老年人的生活，崔恩熙暗道。不过没办法，年少轻狂的气性得有，那代表有冲劲，沉稳的人设也得立起来，老家伙们才会放心由着你折腾。
想想自己心也是挺大的，这么大个项目就交给一个毛头小子。嗯，这小子也抿着茶，不过一只手始终不离开文件夹。
终究是看不下去，“你要是着急，先汇报项目呗，喝个茶喝的这么不安心。”
“专务，明城科技的意向协议书还是签不下来，”敏赫觉得又给恩熙拖了后腿，“明明我们前面接洽的时候没什么问题，修改后的并购方案虽然是初步的设想，但按道理还是挺有诱惑力的。”
“是吗”，她低头，敏赫的茶盏里的茶色都被他那焦急的样子衬得暗淡了。
“专务，对不起。这都一个月了我真是什么都做不好。”他总算是放开了紧抓的文件夹，却忍不住抓上了头发，两下，叹气，说不出的灰心。
“在这里你忍不住就算了，出了这个门，装也得装出一副大尾巴狼的样子。明诚科技是数一数二的科技创新公司，在某种程度上比姜在贤的Koreawork不遑多让。Koreawork被武真徐伊景他们来回折腾，已经毁得七七八八，朴建宇拿到又怎么样，恢复元气还得一阵呢。明诚虽然短缺资金，但它是活的，是延续的，这就是它的优势和依仗。它占了现在和未来，有资格做作一阵。”
崔恩熙每说一句，车敏赫就感觉肩上担子重了一些。她气定神闲，仿佛说的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，而不是会影响她位置的事。
可是她越冷静，他越羞愧。“我知道，收购明诚是对于您十分重要的事。”
“不，是对于集团十分有意义的事。”有句话叫做脚踏实地，仰望星空。做事业从来就是不进则退，纺织的老本行她是不会放手的，可科技这种烧钱却又十分特别非常机器赚钱的事K集团也得占个坑，不然怎么做KING。
第三口茶汤下咽，车敏赫觉得自己也沾惹上了恩熙那股子锐气和勇气，“是，是我太急躁了，您说过，收购行动用X项目做代号，就是因为x代表未知，我早该有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。”
“这也不怪你，我们的准备按理也比较齐全，最早也是他们放出的风声，我们才会找上门去。如今过去了半个月还卡在收购意向上，是有些问题。后面还有尽职调查和具体的收购方案准备，这种进度我们会很被动，你再打听一下，近期他们的股东有没有跟其他人接触。”崔恩熙向来做事稳妥，这样一丝无法掌控的情况让她有点不舒服，不过，她已经想到了几种可能。
得先做好准备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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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项目是收购计划，李世真竟然不是特别意外。项目就是说得好听，无非是买进卖出，能把堂堂K集团都卷进来的只能是大买卖，再多猜一步，也就对上了。
让李世真意外的事另一个消息，谈得客客气气你好我好的项目，突然进展慢了下来，是因为有新的公司进场了——大半年前和S画廊拆分，沉寂已久的S Finance。
她不知道该作何表情，一晚上就光在床上辗转反侧。
咖啡厅见到的金作家，和她看了一夜灯光的代表。
是意外吗。
终于还是冷忍不住，第38次转身的时候，李世真长叹一口气，猛地坐起，认命地打开电脑，在搜索栏输入“S Finance”。
徐伊景在韩国还是留下了不少产业的，几家公司里以S Finance和S 画廊最为特别。S画廊是徐伊景当年开辟韩国市场的载体和掩护，S Finance是剥离了除艺术品经纪以外所有业务成立的，还保留了S 这个title。哪里都少不了人精，渐渐的韩国这边隐约有以它为首的趋势。
但他们比起那时搅动风云收敛了许多，S Finance几乎没有大手笔的资金进出了，专心只做细分领域，创新金融产品，像是韬光养晦恢复元气，也像是培养市场积蓄力量。
那么这一次，只是张代表想做出业绩做出的选择吗。
他想要一鸣惊人，
还是她又有其他想法。
我们会成为对手吗，代表nim。
如果是你，我又该怎么做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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